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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記得我曾經說過,或許,我該找個女殺手來愛,殺手應該不會介意我殺人吧?

  現在,我的家裡有個女殺手,很漂亮的女殺手,而且不介意我殺人。

  我們相處了三天,我知道自己喜歡她,可是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愛上她?

  至少,現在還不知道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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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小籠包,鹹豆漿,兩份,我回來。

  她走了。

  拿回她的子彈,帶走我替她買的內衣褲,和我的襯衫短褲,沒有東西留下。

  我坐下,心頭沉甸甸的,吃著兩人份鹹豆漿和小籠包。

  吃完,我不知道我要做什麼?

  又開始,不知道要做什麼?

  我躺在陽台上的沙發上,整整看天上的雲一個上午,然後腦子裡都是她。
  她在這裡看星星,然後睡覺。她看星星的時候在想什麼?她看了很久嗎?她跟我一樣對星座的故事嗤之以鼻嗎?
  我被白雲印象派的表現法弄糊塗了。

  中午,我煮麵,一碗,我自己吃,一個人吃。

  她喜歡我煮的麵嗎?應該很喜歡吧?我煮的麵這麼有特色!她吃麵的時候在想什麼?是不是覺得有種幸福的感覺?有別人會煮麵給她吃嗎?她會吃別人煮的麵嗎?她現在應該在某處吃著麵吧?
  但不會是我煮的麵。

  我躺在她睡過的床上,看著牆角的蜘蛛努力結網一個下午。
  我領悟了只要你夠勤勞,就算是一點一滴的付出,終究也會有期待的回報。
  我決定允准勤勞的蜘蛛,和牠美麗的八卦網,成為我家的裝潢之一。並給予牠在我家任意捕食任何昆蟲的特權,不必向我報備。

  傍晚,我又煮麵,一碗,還是我自己吃,一個人吃。

  我搬了兩張沙發到落地窗前,看著窗外的夜景一個晚上,發現附近的野貓浩呆(我取的)又生了三隻小浩呆。
  貓叫春很吵!
  洗澡時我在浴室發現她的粉紅色內衣,洗完澡後我把它拿出來,放在顯眼的地方,好證明她確實曾經存在。

  陽台我閉上眼睛,準備進入夢鄉,忽然想到我沒問過她的名字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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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我知道我喜歡她,她身上的危險氣味、她冷冷的氣質、她掩飾的害羞、她古典美的面容、她名模的身段、她蕾絲的癖好‧‧‧她不在乎我殺人。

  她走後第二天,我開始在家不斷摸索他曾經存在過的線索,她偶然掉落的秀髮、她綁過的繃帶、她若有似無的體香。
  忙了一個早上,我把她曾經碰過的東西集合起來,然後一陣空虛。

  下午,我把東西都歸回原位,又開始無法歇止的想,想她的一切。

  她跟我好像。

  一樣喜歡吃小籠包配鹹豆漿、一樣喜歡吃麵、一樣喜歡蕾絲(我只是喜歡我沒有穿在身上),一樣喜歡溫和的粉色系、一樣喜歡看夜景、一樣習慣沉默、一樣薄臉皮‧‧‧一樣殺人!
  不過我不殺人了,我相信她也不殺了,因為她那天說的那句話。我知道她其實是對自己說的,她也認為自己做的事很糟糕,我相信她知道該怎麼做。

  她走後第三天,我整個人變得很毛躁,瘋狂抓頭,把頭皮屑狂抓下來,然後氣沖沖的在家裡走來走去,不知道在氣什麼?
  好煩!好躁!我覺得我大概是太久沒發洩了,於是我用投影機看了幾部A片,卻忽然覺得A片好無聊。之後我在Google打上“殺手"兩個關鍵字搜尋,密密麻麻列出不知道多少頁的網站,我一個一個點進去看,每個看不到一分鐘就關掉換下一個,不知到自己到底想找什麼?

  她走後第四天,由於我昨天上網到太晚,沒什麼睡,所以我精神很差,然後一樣不知道要做什麼。
  吃完早餐後我搭火車到松山,站在松山火車站旁的天橋上,一直發呆,一直一直發呆。

  我懷疑我愛上她了,不然怎會一直想她,一直一直想她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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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天橋上有一個老乞丐,好像想跟我比發呆,我發呆了多久,他就發呆多久,而且雙眼比我還無神(廢話!我至少有分神注意他,他卻完全無視於我)。我們一齊發呆了了三個小時,我輸了(不公平!我站得腳都麻了,他卻是舒服的坐在地上)。
  【老先生,想不想工作?】我走到他身邊,蹲下。
  【工作?有人會要我工作?】我以為他已經神遊物外了,或者甚至睜著眼氣絕了,沒想到他反應的速度倒快。
  【給你一個打工的機會,錢多、事少、離家近,如何?】我笑笑,我實在悶壞了。
  大概是我笑起來的樣子很不誠懇,所以他狐疑的望了望我,然後又想裝發呆。
  【機會難得喔!錢多~一個小時一千;事少~你只要乖乖坐著,張開耳朵;離家近~就在這裡。】我大力鼓吹,並掏出千元大鈔,放在他面前的破碗裡。
  看到了錢,他總算是相信了。
  【那麼~你要我做什麼?】他誠惶誠恐。
  【我不是說了嗎?你只要乖乖坐著,張開耳朵,聽就好,聽我說故事。】我慢慢坐下,坐在他身邊,順手掏出一根不存在的菸,打火機點燃空氣,抽著。然後,說著,我的故事。
  
  一個,殺手和連續殺人犯的愛情故事。

  一個美艷女殺手,和一個變態殺人犯,的浪漫愛情故事。

  美艷女殺手D罩杯,喜歡蕾絲邊,擅長用槍,專接殺廢物政客的單,子彈例無虛發,品質保證,有口皆碑。

  性格變態的連續殺人犯,喜歡豹紋,習慣邊凌遲殺人邊看小說,邊逼被害者猜劇情,擅長用刮鬍刀,聲名狼藉,人人皆怕。

  因為同一個該死的目標,兩人終於相遇。

  殺人犯對殺手,D罩杯遇上變態,豹紋加蕾絲,手槍VS刮鬍刀。

  老乞丐聚精會神的聽。

  日漸西沉,老乞丐的破碗又多了三千塊。

  【你說變態為他的刮鬍刀套上蕾絲,殺手的槍漆成豹紋,然後呢?】老乞丐緊張的問。
  【結局我還沒想好。】我笑笑。
  【胡扯!荒唐!】他為這個故事下了注解。
  是啊~有時候這個世界,比小說情節還要胡扯,還要荒唐。
  【可是也有些感動。】老乞丐補上這句,偷偷拭去眼角的淚滴。
  【年輕人,你的故事說完了,要不要聽聽我的?】老乞丐似乎有一窩的心事。
  【好啊~要是好聽我再給你一千塊。】我偷喝一口不存在的酒,老乞丐沒發現,他望向遠方。
  【保證值回票價。】他自以為幽默,可是臉卻忽然變得滄桑。

  這是一個很豪壯、悲情的故事。

  這是一個歷史大事中的小小故事。

  但打從故事的開啟,就是一件很蠢的事。
  
  故事有槍、有刀、有砲、有子彈。

  有血、有淚、有勇氣、有悲傷。

  這是一個犧牲奉獻,然後被不斷拋棄的心酸過往。

  被國家拋棄、被長官拋棄、被戰友拋棄、最後被妻子拋棄、被子孫拋棄。

  沒錯,這是一個抗戰老兵的故事。

  一個小小的,微不足道,謊稱為人的螻蟻的故事。

  夜晚,松山火車站旁的天橋上,兩個男人,一老、一少,兩人都在哭。

  老乞丐的破碗裡,多了一張壹仟元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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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我沒有宰了老乞丐,因為他活著跟死了其實差不多。

  腦子裡,我的思緒在結網,電腦裡,我的故事在完成。

  一個八百螞蟻,壯烈抵抗人類侵襲的故事。

  無聊的大人,一次一次用水淹沒蟻窩的殘忍。

  卑微的工蟻,抱著被水滅頂,即將身死的蟻后大膽告白。

  只懂工作卻硬要戰鬥的勇敢螞蟻大軍,最後全員犧牲的淒涼結局。

  一切都只是因為一個幼稚的開端。

  完成了故事,我才想到,我已經封筆了。

  是啊~我已經不再殺人,也不再寫故事了。

  我看著那件粉紅色蕾絲胸罩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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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故事名:八百螞蟻
  類型:幻想+戰爭+愛情
  作者:極端失落的Blood

  每一場戰爭,都證明了人類的無聊,每一個戰爭的理由,都是自欺欺人的藉口。

  【他為什要一次一次、一次一次的用水淹我們?】A蟻虎目含淚,悲憤大吼。
  【有些事你不明白‧‧‧】長者B蟻緩緩地道:【人要是幼稚起來,什麼事都做得出來!】  
   他表情痛苦。

  <不會發行>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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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故事怎麼樣,都無所謂了,我現在只想著我的故事,有她的故事。
  
  我不知道,三天的相處,能夠對一個人認識多少,但是我知道,三天的相處,可以讓一個人愛上一個人。

  朝思暮想,我想,這就是愛吧?縱然我不曾真正愛過。

  我一直沒有她的音訊,除了我家,她所用過的留下的東西外,我再也找不到任何有關她的事物。她離去後,便沒有過回音,或許她早已忘記我,我怎能期待一個殺手會惦記著我。一個只是救過她,照顧過她幾天的人。
  是啊~我怎敢奢求?忘了她吧~然後呢?忘掉她以後呢?我未來的日子要做什麼?除了寫故事之外我還能做什麼?我是個只會寫小說卻又封筆的該死殺人犯!

  該死!我只知道活在殺人和故事中,卻連怎麼娛樂自己都不會!

  日子在空虛中一天一天度過,縱然我不知道該做些什麼,時間也不會因為我不知道要做什麼,而停下來等我。
  我也不煮麵了,我變得很懶,什麼事都不想做,所以我每天都買外食,買麵,不是我煮的麵。

  晚上,我提著一碗麵,不是我煮的麵,回家,開門。

  她在!

  是的,她,她在!穿著貼身黑色的皮衣皮褲,不知道怎麼進來的。

  我感到有股熱流在我眼眶亂竄,也在我心底亂竄。而我表明上仍然裝作很平靜,只是笑笑,走到廚房,把麵倒掉,然後開火煮麵,煮我的麵。
  
  油條味增麵,兩碗,一碗我的,一碗她的。

  【那次,我在執行任務,我失敗了,反而被目標開槍擊中。】她說,吃著麵。
  【嗯。】我藉著大口吃麵,掩飾著我激動的表情。
  【在我的這一行中,有個古老的傳說。】她把差點沾到湯的髮絲挽到耳後。
  【若是執行任務中槍,卻能大難不死,就得趕快收手。】她喝了一口湯。
  【因為那是死神手下留情,下一次就沒那麼幸運了。】她說,好像微笑了一下?
  【所以,妳不幹殺手了?】我問,喝湯。
  她點頭。【我不會煮麵,但是會做一些菜。】她似乎臉紅?【或許,我們開個餐館,你煮麵,我做菜?】她放下碗。
  【我不要妳做的菜給別人吃,妳在家做給我吃就好,我有很多錢,一輩子花不完的錢,不用這麼麻煩開什麼餐館‧‧‧】該死!我的眼淚不小心噴了出來。
  她的淚也湧了出來,她撲倒我,打翻碗,我們的嘴唇激烈交纏!
  
  我撕開她的皮衣、她扒開我的襯衫、我抓下她的皮褲、她解開我的皮帶、我扯落她的蕾絲胸罩、她咬脫我的豹紋四角褲。
  溽濕的油條在彼此嘴中滑來滑去,滿地的湯水沾在我們光溜溜的身上,我們瘋亂的、激情的舔舐對方身上的湯汁,開始最原始最獸性的歡淫‧‧‧

  之後我們一直作愛!除了吃麵、睡覺,就是不斷的作愛!

  在客廳裡,把投影機放的A片開到最大聲作愛!在浴室裡,在浴缸裡放滿水、在馬桶上作愛!在書房裡,把整櫃的書翻倒,在書堆裡作愛!在廚房裡,邊煮著麵、做著菜作愛!在陽台上,在看不到我們的行人面前用力作愛!
  然後,我們走出戶外。在公園隱蔽處作愛、在百貨公司的電梯裡作愛、在捷運站的廁所裡作愛、在山上作愛、在海灘作愛‧‧‧

  我發現,她笑的時候好美(叫得時候更美)、我發現,她做的菜跟我一樣有創意、我發現,她很喜歡唱歌、我發現,她比較喜歡面對面的體位‧‧‧

  我幾乎要以為,活著就是為了不斷的作愛。

  可是我心裡住著一隻蜘蛛,牠結了一個網,而我沒有選擇將它戳破。
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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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床上,赤裸的我、她。

  喘息慢慢平緩,我癱在她身上。

  【在妳走了之後的那段日子,我遇到一個老人。】我忽然說。
  【嗯?】她還沒回過神來。
  【他說了一個關於螞蟻的悲壯故事給我聽。】我繼續說。
  【螞蟻的悲壯故事?】她失笑。
  【那是一個很棒的故事!】我的聲音愈來愈低。
  【呵~】她笑,她笑起來好美,真的好美。
  【我也跟他說了一個故事。】我望著她。
  【喔?】她還淺笑著,幸福的餘波。
  【一個殺手和殺人犯的愛情故事。】我笑,看著她,看著她的身體,看著她的一切。
  【那不就是我們的故事?】她很有興趣的問。
  【對啊~是我們的故事。】我依然笑著,笑得快哭了。
  【嗯。】她的眼睛彎成一道月亮,滿滿的愛憐溢了出來,我不敢看。
  【對不起!安‧‧‧】我把頭塞到她的胸部裡。
  【?】她一定在奇怪我為什麼不叫她“心愛的小安安"?也一定在奇怪為什麼她的胸部熱熱濕濕的?
  【我幫這個故事想好了結局!】我抬起頭來,大哭。
  安不解的望著我,還想安慰我哭,但是她忽然想到,想到我是Blood!我是寫一篇故事宰一個人的惡魔!

  她再也笑不出來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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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書名:再見了,安安
  類型:懸疑+愛情?
  作者:喪心病狂的Blood

  當殺手遇上殺人犯!當蕾絲遇上豹紋!手槍與刮鬍刀的對決,竟演變成一場轟轟烈烈的愛
  戀?

  【寶貝,為什麼?】血不斷的從腹部流出,他不解。
  漆著豹紋的槍,兀自冒著白煙。
  【對不起,安安。】她低頭,淚水不停流。【我是臥底!】

  不到最後,不知結局,Blood復出經典作,今年二月底與<八百螞蟻>同步發行!

  作者的話:別相信枕邊的人說愛你。
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“你絕對找不到的"出版社 含淚出品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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