羽奇天下

9　別再相信新聞媒體了

　　【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……雖然我是位紳士，但妳在繼續這樣不配合下去，我可就無法保證我會做什麼了。】我冷冷地說。

　　這不完全是在恐嚇，雖然我不是蘿莉控，但人心裡都有變態的基因，理智失控的話，人也會退化成野獸，你看那層出不窮的性侵幼童案就是最好的例子。

　　招認吧！在我控制不住自己之前！

　　我體內的怪獸，已經蠢蠢欲動了啊！

　　【很遺憾……】

　　夠了喔～同樣的話我不想再聽第二次。

　　【看得出來你很想當殺手，但是……我真的不是。】

　　【我槍殺的那個人，只是我那花心劈腿的男朋友而已。】

　　曉滅用著很同情很遺憾的口吻。

　　【不可能……妳以為這麼說我就會相信妳？有誰會因為男朋友花心，就戴著面具拎把獵槍當街槍殺他啊？要編故事也編好一點，再說，妳有證據證實他是妳男朋友嗎？】我有點失控的吼。

　　【確實……沒有證據呢！】曉滅低下頭，透出淡淡地哀傷。

　　【可能根本只有我認為他是我男朋友吧？雖然小時候的時候確實作下約定了……】

　　等……等一下，這種氛圍，這種氣氛？

　　【或許我真的不正常吧？周圍的人也這麼認為，總之，這是情殺……】

　　【我只是實現我的諾言，他花心，所以就把他磅掉了。】

　　磅掉了？說得跟真的一樣，要我相信這種不切實際的謊言？情殺是不罕見，但是……

　　【槍呢？普通人應該沒辦法輕易弄到槍吧？妳不要跟我說是垃圾桶檢來的。】

　　曉滅，妳掰得理由是還凹得過去，但妳卻忘了這最重要的一點啊！

　　【這把獵槍是我爺爺留下來的，他有獵人執照，可以合法持有獵槍。】曉滅淡淡的說。

　　什……什麼？就這麼簡單？

　　【說起來，你不是也有槍嗎？可是你也不是殺手。】她補上。

　　不一樣啊！我跟普通老百姓又不一樣！這些槍都是非法取得，若不是我有錢也弄不到手啊！

　　但是！她說的沒錯，只憑她當街開槍殺人就認定她是殺手實在太武斷了！

　　不！她絕對是殺手！她只是想掩飾！吳主播播報的時候確實用了「殺手」這個詞啊！

　　【面具！對了……面具！】我滿臉是汗，還在作最後的掙扎，【妳要怎麼解釋呢？那是妳的殺手標記吧！好讓買主知道是妳做的……】

　　【殺人遮掩自己的面目是常識吧？我只是不想被抓到而已……】她擊潰了我最後一個論點。

　　怎麼可能？難道她真的不是殺手？

　　可是一般人的情殺，有必要做到這麼驚天動地嗎？

　　從她俐落的手法，果決的逃離現場來看，都像是一個職業殺手的作為。

　　但是，除了這兩點，她的身手其實不怎麼樣，而且逃跑的計畫非常不慎密，若不是我去救她，她根本已經被逮捕了，職業殺手不可能這麼遜！

　　所以，我真的被新聞誤導了？一切都是我的一廂情願，她真的只是一個特別怪又剛好槍殺了自己男友的少女？

　　不……我不能接受！

　　我居然會犯這種低級錯誤？把一個殺人犯誤認為職業殺手？

　　【求妳了……】我終於崩潰，跪倒在地。

　　【承認吧……妳是殺手……】我哀求著。

　　【很遺憾……但我真的不是。】

　　【為什麼……我只是想當殺手而已啊！】我終於抑制不住淚水。

　　我以為這十幾年的歲月，就是為了等這一天，我以為老天終於看到我的努力，對我降下施捨，想不到，卻是老天對我開了一個低劣的玩笑。

　　【當殺手，就這麼難嗎？為什麼不給我機會？】我搥地痛哭，【我只是想當一個快樂的職業殺手，不一定要很厲害很有名，只要能在殺完人後，跟殺手同業吃個飯，聊聊最近手感如何？又殺了幾個？等等的話題，謹此而已啊！我的願望就謹此而已啊！】

　　徹底的崩潰，我痛哭流涕。

　　曉滅別過頭去，連阿蕾亞也不敢直視我。

　　我此刻的樣子一定很可悲吧？

　　我不要妳們的同情！

　　【哈哈哈哈哈～】摀住臉，仰起頭，掩飾著淚水，我蒼涼的笑了起來。

　　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～】

　　【少爺～】

　　【阿蕾亞，將她鬆綁！】我止住了笑。

　　【妳走吧～我已經沒有理由將妳留下。】我對曉滅說。

　　就這樣吧～這個美麗的誤會，雖然是這樣殘酷的結局，但只要記住那曾經美好的回憶，也就足夠了。

　　阿蕾亞將她的繩子解開，她默默的走向門口。

　　去吧！不要回頭！雖然妳不是真正的殺手，但是我答應妳，一定會找到真正的殺手的！

　　我忍著淚，沉浸在自己離別的幻想中感傷。

　　【那個……】曉滅停下腳步。

　　夠了，事到如今還要說什麼？難不成現在要告訴我，其實妳是殺手？

　　要是真的這麼說了，我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，喜極而泣？還是一拳貓過去？

　　【雖然這樣說有點無賴，可是我沒地方去了，可以收留我嗎？】

　　結果，她居然這麼說。

　　【不是吧妳！那個時候把我扔在地上就想走的時侯不是很瀟灑嗎？現在是怎樣？】我理解不能。

　　【喔～那個時候我沒想這麼多，現在仔細想想，我已經走投無路了……】曉滅攤手，【你會負責的吧？】

　　這種令人討厭的問句是怎麼回事？這種理直氣壯到理所當然的態度是怎麼回事？我看起來是會在路邊檢流浪貓回家養的那種人嗎？我可是要成為職業殺手的男人啊！

　　不過，說到底她還是救過我，而且阿蕾亞還對人家做了這麼過份的事……

　　但是，邪惡如我怎麼可以這麼心軟，她走投無路是她家的事，是她自己要殺人……

　　等等，這樣不就等於窩藏罪犯了嗎？

　　好像很有趣……

這樣一想，還真不想放她走了。

【好吧～妳可以留下來。】

　　終於，我不爭氣的答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