羽奇天下

１２

　　一棟美輪美奐的別墅庭院，一群黑衣人，默默的從黑色轎車走下。

　　一般的漠然，不言、不語，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。

　　這些人，絕非善類！

　　他們走到門口，不敲門、也不按電鈴，其中一人舉起了榔頭。

　　【你他奶奶的！跟你講過幾遍，不要光只會用蠻力，讓專業的來。】鼠哥壓低聲音罵著，揮手叫阿屁上來開鎖。
　　門打開，鼠哥緊張兮兮的用力揮手，眾人懶懶的掏出槍，假裝很警惕的對著門內。
　　【喂喂喂～你們認真一點好不？瞧你們這副死德性，要真的出了事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！】鼠哥見眾人一副懶樣，忍不住出言恫嚇。
　　【鼠哥喔～不用這麼緊張啦～我看這棟八成也是空屋，我們都查過這麼多間了，都沒遇到什麼機關陷阱，更沒看到半個人，再說那個古詩涵只是個小女孩，若真的遇上了，我們這麼多人，還都拿著槍，還怕她不成。】大頭懶洋洋的說。
　　【你們做事就是這種態度，難怪一輩子當小弟，不要囉嗦了，大頭你打前鋒。】鼠哥催促著。
　　【打前鋒就打前鋒。】大頭吊兒啷噹的大步走進，眾人也跟著嘻嘻哈哈的魚貫入內，只有鼠哥一個人緊張兮兮的走在最後面。
　　【我感一股不尋常的氣，你們小心點，兩個兩個掩護，分開搜查。】鼠哥小心囑咐。
　　【安啦～】眾人不屑的拎著槍，大搖大擺的亂逛亂搜，完全沒把他的話當作一回事。
　　【什麼氣嘛～鼠哥就愛大驚小怪，上次差點給他嚇死。】阿樂和大頭抱怨著，慢慢的逛進廚房。

　　一個小女孩，站在冰箱前，拿著一杯飲料，呆呆看著他們。

　　【我靠！】阿樂嚇得槍都掉在地上，趕緊撿起來，拿槍指著小女孩【別別別別動！乖乖的維持妳現在這個姿勢，不要動啊！】他緊張的說。
　　【長官！這邊發現有人。】大頭倒是比較冷靜，馬上叫人過來。
　　【告訴你多少次，不要叫我長官。】鼠哥領著大夥過來，一名小弟手賤的隨手打開廚房的燈，鼠哥瞪了她一眼。
　　【鼠鼠鼠鼠哥，是嗎？是這個小女孩嗎？】阿樂發著抖問。做為一個小弟來說，他實在是太過俗辣了，難怪混了快十年，還在做小弟。
　　【不是，她年紀太小了，不是我們要找的目標。】鼠哥拿出相片比對。
　　【唷～她還蠻正的耶～】阿屁偷瞄了照片一眼。
　　【先把她綁起來吧～繼續搜。】鼠哥下令。
　　【是！長官！】大頭得令，拿出一條繩子，笑嘻嘻的走向小女孩。
　　【乖唷～小妹妹，不要害怕，來～跟葛格講，妳叫什麼名字啊？】大頭慢慢的走近小女孩，輕輕的說，臉上帶著和藹的笑容。眾人皆嘆了口氣，他們都知道他有嚴重的戀童癖。
　　【我…我叫皮卡丘…】小女孩怯怯地說。
　　【皮卡丘啊～好可愛的名字唷～】大頭依舊掛著和藹的笑，慢慢接近，忽然衝上去將她撲倒，俐落的將她用繩子捆起。
　　【好快的速度啊～】【大頭該不會常常做這種事吧？】【看來是喔～看他的動作一氣呵成，毫不拖泥帶水，就算沒做過也一定排練很久了。】大家又在後面開始八卦起來。
　　【好了好了，不要所有人都擠在廚房，去去去，再去搜。】鼠哥趕鴨子似的將眾人趕出廚房外。

　　剛退出廚房，眾人全傻了，因為，客廳忽然多了十幾二十個人。

　　而且，他們手上都拿著刀。

　　面無表情。

　　【鼠鼠鼠鼠哥…】阿樂一整個慌，拿著槍的手抖到不行。
　　【拿好槍！】鼠哥眼神銳利，眾人緊張的舉起槍，雙方無聲的對峙著。
　　【放下刀吧！看清楚了，我們拿的可是槍，你們能有子彈快？】對峙了三十秒，鼠哥首先開口。
　　客廳那面無表情的一群人，愣了一好一會，才慢慢的放下刀。
　　鼠哥吁了一口長氣，這才使個眼色，要手下過去把刀踢開。
　　【你們是從哪冒出來的？】鼠哥問，手下走過去，正要踢開刀子，無言的一群人，忽然發難！
　　快速的撿起刀子，一名小弟的手瞬間被剁了下來，同時傳來其他小弟此起彼落的呼痛聲，眾人紛紛掛彩。
　　【他奶奶的！開槍！開槍！】鼠哥一聲令下，連綿的槍響瞬間爆出，這棟別墅建在荒郊野外，根本不用擔心槍聲被人聽到，眾人於是毫無顧忌的放槍。
　　【他媽的！你打準一點！】【左邊左邊！右邊右邊！】【操他媽！他還會飛刀！】【操！我被砍了！】刀光火光閃成一片，槍聲叫聲亂成一團，鼠哥帶來的這批小弟雖然都不是用槍的能手，但至少都還開過槍，不過一會，那群莫名冒出的人已全被打成蜂窩。

　　奇怪的是，他們卻沒有流血，甚至，還站著！

　　【他…他奶奶的，他們…他們是殭屍嗎？】鼠哥冒著冷汗。
　　【媽的！我們完了…完了…】最俗辣的阿樂嚇得尿褲子，癱坐在地上。
　　【起來，就算是殭屍，我們有槍，還不是照樣把他們打爛！】大頭一把拉起阿樂，強行壓住心中的恐懼，給大家打氣。
　　那群被打得千瘡百孔的「殭屍」再度提刀衝了過來，幾個小弟被嚇得失去了鬥志，跟阿樂一樣嚇得腳軟，當場被砍成爛泥。
　　【他奶奶的！開槍！開槍！就算是殭屍也打爛他們！】鼠哥歇斯底里的大吼，眾人慌亂的開槍，硬著頭皮上了。

　　五分鐘，短促而激烈的血戰，終於歸於平靜，客廳，血流成河。

　　鼠哥帶來的二十個人，居然只剩下五個活人，鼠哥、大頭，和另外三名小弟，而且身上都帶著輕重不一的傷。

　　太可怕了！望著滿地弟兄的屍體，他們的神經兀自因為適才那場血戰而緊繃著，無法悲傷，他們的心仍都被恐懼占據著。

　　而那些所謂的「殭屍」，終於不敵強大的火力，通通被打爛，他們體內爆出一些鋼線，和一些電子零件，看來…他們不是殭屍，但…他們到底是什麼？

　　幾分鐘過後，眾人的心情漸漸平復。
　　【大頭，你還好吧？】鼠哥問，他在眾人保護下毫髮未傷，而在前面奮戰的大頭，肩膀中了一刀，一條手臂幾乎要被砍下來了。
　　【沒事…長…那個鼠哥…這點小傷不算什麼。】大頭痛得發抖，其他小弟七手八腳的幫他止血包紮。
　　【是我不好，才會害這麼多兄弟慘死。】鼠哥望著滿地的屍體，悲從中來。
　　【鼠哥，是我們不好，我們沒把你的話放在心上，才會被他們殺個措手不及。】一名小弟安慰的說。
　　【他們用槍也打不死，一定要打到爛了才行，對上這種怪物，我們能活下來已經不錯。】令一名小弟感慨的說。
　　【別說了，趕緊叫其他兄弟過來接我們，還有…給這些弟兄收屍。】鼠哥嘆了口氣。
　　
　　「喀喀喀…」一名小弟剛掏出手機，忽然不知道從哪裡傳出這陣詭異的聲響，這是…機關的啟動聲？眾人神經再度崩緊。

　　客廳的一片地板，慢慢打開，現出了一道樓梯，一條白色的纖細人影，慢步走了上來，伴隨著，細細的哭聲。

　　【你們…為什麼…要把我的玩具弄壞…】一個穿著白衣的女孩，慢慢走上，提著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。

　　【他奶奶的！還有一隻！】鼠哥嚇得嘴垂發顫，他們的子彈已經全部用完了。
　　【鼠哥，逃嗎？】一名小弟發著抖問。
　　【逃什麼？你們身上都帶著傷，逃得了嗎？】鼠哥一咬牙，【拼了！】帶頭衝上。
　　【不要啊～鼠哥～】大頭和剩下的兩名小弟一起叫喚，衝上去要將他拉回，至少，讓鼠哥逃掉！
　　【你們…為什麼…要把我的玩具弄壞…】白衣女孩怒吼著，揮舞著刀子朝鼠哥衝去！

　　【啊～～】一聲慘叫，叫得居然不是鼠哥，而是那個女孩！

　　鼠哥一拳狠狠摜在她肚子上，刀子從她手中跌落，女孩痛叫一聲，身子軟綿綿的倒下。

　　【怎麼回事？這個女孩不是那些「殭屍」？】鼠哥錯愕的站在原地，呆望著被他一拳轟倒的女孩在地上抽蓄著。
　　【是是是是她！她就是那個古詩涵！】呆望了許久，鼠哥忽然大叫。
　　【媽的！就為了這個婊子！死了這麼多兄弟！】【幹你娘！幹！】【塞拎娘！操吉掰！】眾人聽到這個女孩就是他們要逮的古詩涵，紛紛爆怒起來，將她圍起來猛踹！
　　【住手住手！不要把她打傷了，把她綁起來，你們要是把她整得太慘，回去怎麼向大哥交代？】鼠哥將眾人推開。
　　【鼠哥！你不要阻止我，這個賤人害我們一堆兄弟死在這，我非打死她不可！】大頭激動的要再向前，鼠哥將他和另兩位悲憤的小弟都給攔住了。
　　【大哥對付這種人的方法你們又不是不知道，把她交回去以後她鐵定生不如死，你們傷得這麼重，就乖乖坐下，等其他兄弟來吧～】鼠哥好言將他們安撫住了，掏出手機，連絡其他兄弟前來接應。
　　捲縮在地上的古詩涵，被踹得嘔血，兩眼無神的望著滿地的屍體，和她那些被打爛的玩具。
　　【玩具…我的玩具…】她痴痴的叫著，然後被粗魯的綑綁起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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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關二爺的神像跨步提刀，橫眉豎目，兩旁的紅光將那張紅臉映得宛若血紅。

　　靈桌上，十幾座牌位排排列好，龍頭鰻帶頭舉香，一拜，再拜，三拜。

　　插好香，龍頭鰻合掌再拜幾拜，轉過身，眾小弟腳步一致地退向兩旁。

　　【帶她上來。】龍頭鰻平靜的說，但誰都能感受到，他正盡力壓抑的情緒，快要爆發了。

　　為了一個婊子，死了近二十位兄弟，這個女人…究竟有什麼能耐？

　　人已押上，自然是古詩涵。

　　【女人，妳做好覺悟了嗎？】他沒有問原因，因為不管原因是什麼，他都不會改變做法，不管對方是女人，甚至是小孩，這是他的原則。

　　【玩具…壞了…】古詩涵雙眼無神，只是喃喃重複著這句話。
　　【壞妳媽！】龍頭鰻終於爆發，一腳往她肚子踹去，將她整個踹飛！「碰」的一聲，飛了三公尺遠的古詩涵狠狠撞在牆上，慢慢滑落下來。
　　【痛…痛…】她痛得渾身發抖，抱著肚子蜷伏起來，口嘔鮮血，屎尿失禁，【救我…爸爸…媽媽…快來救我…】她的眼淚終於噴出。
　　【很痛嗎？】龍頭鰻走上前，一腳踩住她的手掌，用力旋踏。
　　【痛…痛…痛…救我…】古詩涵在地上扭動著、掙扎著，屈服於她有生之年，從未嘗過的劇痛。
　　【沒有人會救妳，我向我死去的兄弟保證，妳以後的日子，絕對生˙不˙如˙死！】龍頭鰻爆喝，抬起腳，重重一踏！
　　【啊～～～】淒厲、延綿的慘叫聲，在大廳殘忍的迴盪。
　　【老鼠。】龍頭鰻移開腳。
　　【在！大哥！】
　　【這個婊子交給你處置，隨便你們怎麼刑她、玩她，只要注意別把她弄殘了，你們爽夠後，把她帶去阿天的店裡做雞。】龍頭鰻一擺手，老鼠領著小弟將古詩涵拖了下去。
　　龍頭鰻看著關公血紅的臉，【害我兄弟者，不論老弱婦孺，皆不輕饒！】他激動喊起。
　　【不論老弱婦孺，皆不輕饒！皆不輕饒！】眾小弟紛紛呼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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